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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74章 我的妻子覆活了也變小了14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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裴舜卿從小就是個腦瓜特聰明的孩子, 他兄弟三個裏面,就屬他最喜歡搞事,一肚子的壞水,從他會走路會思考起,就帶著哥哥弟弟到處搗亂幹壞事。

小到摸瓜偷棗, 大到往古板先生的書箱裏放狗屎, 都是他搞出來的。但是每次被抓住, 他都是表現的最無辜那個, 當他想騙人的時候,因為精湛的演技再加上那張作弊一般的臉,大家都會不由自主的相信他, 所以到最後哥哥弟弟兩個被他連累, 而他往往什麽事都沒有。

一般他想幹的壞事最後都會成功,隨著年紀的增長, 被發現的機會越來越小了。兄弟三個雖然偶爾打打鬧鬧,但是感情很好,裴舜卿每次弄出來什麽破事, 哥哥弟弟都給他兜著, 也是十分寵他了。

家中父母雖然嚴厲,但是打心底疼愛他們,家中富裕,父母感情深厚, 兄弟三人又相親相愛。所以裴舜卿的童年無憂無慮, 那點聰明勁全都放在歪門邪道上了, 鼓搗些亂七八糟的東西,怎麽都不肯好好學習。請來的夫子們哪一個不愛惜他的聰慧,又可惜他的天賦不放在正道上。

若是他沒有遇上那些事,可能現在還是一個不求上進四處招貓逗狗的家夥,也就沒有如今的裴舜卿了。

可是沒有這個如果,裴舜卿家中一夕之間遭逢巨變,父母兄弟俱都被人逼死,只有他一個僥幸逃過一劫,倉惶逃離了那個面無全非的家。

從那之後,裴舜卿就變了,他開始無師自通的用自己那顆聰明腦袋謀劃一切,以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。從前那個開朗任性的壞心眼少年慢慢消失,取而代之的是一個翩翩溫和的有禮青年。

溫和良善是他表現給大多數人看的,只有少數人才能看到他真實的一面。真實的裴舜卿,是一個促狹的家夥,很多時候還十分的幼稚。他將傲氣輕狂藏起來,讓自己表現的穩重成熟,對一千個人,他可以有一千張面孔。

應嫻從前覺得他是個冷若冰霜的冰美人,是個嚴肅律己有責任心的大男人。後來重生後,她覺得裴舜卿是個溫柔體貼,細心善良的好男人。

但是,隨著與他相處的越來越多,兩人之間的關系也越來越親密後,她發現裴舜卿這個人……實在一言難盡。

因為你此刻覺得他是這樣一個人,說不定下一刻,他一句話就得讓你推翻自己對他所有的看法。應嫻覺得自己越來越了解裴舜卿了,因為裴舜卿在她面前越來越放得開,他的偉光正形象也飛速倒塌。

應嫻喜歡裴舜卿那謙虛中帶著點驕傲的表情,她覺得那樣的裴舜卿很可愛,當然她沒有把這話告訴裴舜卿。

應嫻剛開始住進裴府的時候,裴舜卿還端著一個端方君子的架子,和她一起下棋賞花,帶她出去看花看雪,真是特別的風花雪月,很符合當今文人的理想愛情。可是一段時間後,這個男人原形畢露了。

裴舜卿某天下值回來後,對應嫻說帶她去茶樓喝茶去,結果應嫻就目睹了他是如何坑人的。

這事的起因還要從她們兩個人最近時常一起出門游玩說起。裴舜卿是個什麽身份?他是當今聖上身邊的第一紅人,還有個大齊第一美男子的名頭。相比前面那個,很多普通百姓更津津樂道的是他後面那個身份。

因為這個,裴舜卿出現在什麽地方,就算不被聚眾觀看的好奇百姓們淹沒,那投註過來的目光也是不少的。

一次兩次,三次四次,裴舜卿帶著應嫻出門游玩,就讓許多人心中生出疑惑來。這裴大人,怎麽出門都要帶著那個小胖子?他們是什麽關系?

畢竟他們又不知道此‘應閑’就是彼‘應嫻’,在其他人眼中,這個軟萌可愛的小胖子女娃娃,是盛勇侯過繼來的女兒,從身份來說,該叫裴舜卿姐夫。

要是‘應閑’再大個三四歲,估計她和裴舜卿的流言就要滿天飛了,上午她們出門賞梅,下午‘妹妹和姐夫那點不能說的秘密’都能傳到宮中的皇帝耳朵裏。

可是‘應閑’如今還是個十歲的女娃娃,這個年紀就有點微妙了。一部分看熱鬧的人覺得這是裴舜卿深情的證明,想想他對妻子名義上的妹妹都這麽疼愛,能在岳丈離京的時候把人接到自己府中照顧,那肯定是看在死去妻子的面子上愛屋及烏,這是多麽深刻的感情啊。

抱著這種想法的多是些喜愛裴舜卿容貌才學的女子。如今在她們的眼中,裴舜卿就代表著深情,反正什麽都能往上套。

至於另外一部分人,則猜測著這裴舜卿,其實就喜歡這種年紀小的女孩子。看他前幾年除了一個病秧子妻子,身邊就沒有過其他女人,對一個有正常需求的男人來說,這怎麽可能呢,肯定是有什麽隱情。

如今的風氣如此,某些‘風流名士’狎妓,就愛那些年紀小的男孩女孩,於是有相當一部分人猜測裴舜卿就是那種偏愛女童的人。

會有這種猜測的人,多半看裴舜卿不順眼,其中不乏官場上和裴舜卿不對付的官員。

在裴舜卿帶應嫻去茶樓喝茶,特地過來找麻煩的,就是這樣一個人。

來找麻煩的人姓孫,名鉤,在吏部當個侍郎,他家中往上數三代都是當官的,是個出身不錯的少爺。如今年輕一代的男子們不喜歡裴舜卿,一半是因為裴舜卿那張臉吸引了太多姑娘的註意力,另一半則是因為家中長輩太欣賞裴舜卿,總拿他們比較,自己比不上就感覺特別不爽。

這孫鉤屬於前者,他喜愛紅樓裏面一個賣藝不賣身的清倌人燕水,可這燕水偏偏對他不屑一顧,還曾大膽的與人說過喜歡如裴大人這般的男子。這下糟了,孫鉤算是恨上裴舜卿了。

裴舜卿也是很無辜,他都不知道那燕水是個什麽人。不過這種莫名其妙的討厭他都不知道遇上了多少,所以表現的很平靜。

一般而言,像孫鉤這種上來便語言諷刺的人,他都是笑笑就算了,日後再慢慢暗中找補回來。畢竟大度良善的形象不能丟。

可這回,孫鉤連裴舜卿身邊的小胖子應嫻也一起說了。孫鉤話裏話外就是說裴舜卿喜歡女童,而盛勇侯過繼這個女兒,就是給他找的一個玩意,用來維持兩家的情分。

裴舜卿聽著孫鉤話裏將應嫻比作幼妓,臉上的笑容一下子就消失了。那張臉不笑的時候,會顯得很可怕,但被嫉妒心蒙蔽了雙眼的男人是察覺不到危險的。再加上喝了一點酒壯了膽子,孫鉤滔滔不絕,越說越離譜。

裴舜卿輕輕捂住應嫻的耳朵,不讓她聽見那些汙言穢語。然後等孫鉤停下來歇氣的時候,他將面前一杯茶潑到了孫鉤臉上,語氣涼涼的開口說:“孫大人,醒醒酒。”

孫鉤大怒,上前想要纏打,被最近鍛煉身體很勤快的裴舜卿一腳踢得砸在門上,發出轟的一聲巨響。

裴舜卿這邊是個雅座,還有簾子遮著,孫鉤來找麻煩時周圍沒有其他人,可如今這一聲響,這邊就被人註意到,再一看裴舜卿也在這,於是眾人紛紛好奇的圍了過來看熱鬧。

眼見著被這麽多人圍觀,孫鉤稍稍清醒了,面子上過不去,漲紅了臉後對著裴舜卿大喊,“你敢不敢與我比試!”

“你想比什麽?”裴舜卿淡定的拍了拍袍子,臉上好歹是再扯出了點笑。

孫鉤最善詩文,他想也不想就選了詩文,然後說:“若是你輸了,便去紅樓前大喊一百次你裴舜卿比不上我孫鉤!”

“可以。”裴舜卿點點頭:“若是你輸了,我也不為難你,只要你在這裏喝上一百壺茶,洗洗你那張嘴,此事便罷了。”

此話一出,圍觀眾人都說裴舜卿脾氣好,把孫鉤氣的臉色發青。然後接下來的比試,他的臉色越來越青,他沒聽說過裴舜卿擅詩文,但從裴舜卿寫下第一篇詩文起,他就知道自己今日多半要輸。

但這事是他自己提起的,若是半途反悔,那可真是面子裏子丟了個幹凈,所以他硬著頭皮繼續和裴舜卿比下去。

最後的結果當然是,孫鉤輸了。他怔怔立在原地,看著裴舜卿的目光裏滿是憤恨,但是周圍的圍觀人群卻都高聲為裴舜卿喝彩,茶樓裏的小二按照裴舜卿的意思端來了整整一百壺茶,還都是涼茶。

這大冬天的,喝一百壺涼茶,夠嗆。而且這茶水比不得酒水,若是酒水可能只會喝醉,醉過去了也就算了,但是喝茶水,全程都是清醒的,只有腹部越來越漲的感覺——令人尿急。

孫鉤喝了一小半,臉就唰白了,也不知道是凍得哆嗦還是憋得哆嗦,雙腿也忍不住夾緊。他一點都不想對裴舜卿服軟,可要是不服個軟,他就要當眾尿褲子了。

裴舜卿看著他臉色變幻,忽然笑笑,大度的一揮手,“罷了,你也得了個教訓,今日就算了吧。”

孫鉤一句謝也沒說,匆匆往店後的茅廁跑。而裴舜卿抱著應嫻從店門口出去,沒走出一段,應嫻見他在旁邊玩耍的孩子手中買了好幾個大炮仗,然後抱著她繞到店後頭那個茅房。

孫鉤的聲音從茅房裏面傳來,裴舜卿嘴角一勾,將炮仗點燃,全都扔進了茅房那個糞池裏面去了。

砰砰的炸裂聲混合著尖叫和怒罵,孫鉤氣急敗壞的大喊後,好像是從茅房跑了出來,在一旁作嘔。

濃郁的臭味彌漫,應嫻不用看都知道墻那邊是一種什麽樣的慘烈狀況。

而做完這一切的裴舜卿抱著應嫻趕緊溜了,走到大街上之後,他先往自己身上嗅了嗅,然後往應嫻身上嗅了嗅,最後松了口氣說:“還好還好,沒惹上臭味。”

他撣了撣袖子,什麽都沒發生似得抱著應嫻停在小攤子上看頭花,應嫻到現在還沒反應過來,楞楞的開口問他:“你讓那個人喝茶,就是為了讓他上茅房?為什麽你這麽熟練的樣子啊?你是不是曾經做過這種事?”

裴舜卿擺擺手:“……慚愧慚愧,年少不懂事時做過幾次。”

應嫻:“……”爹你說的對,我還是太年輕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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